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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ldquo脂肪rdquo的刻
对于脂肪的偏见和厌恶正在我们身边蔓延
如果你稍加注意,街上随处可见的健身广告,电视上天花乱坠的各式运动器械宣传,形形色色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的人们,刨除健康因素,这些都投射着我们对于“完美”身材的渴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希望这种心情不会因为对于肥胖的恐惧而蒙上一层阴影。(李黎)
关于脂肪的刻板印象
作者:克里斯托弗·E.福思
译者:李黎
在英文中,“fat”这个单词不仅是一个用来形容肥胖体格的形容词,同时也是一个意指既存在于体内也存在于体外的一种物质的名词。脂肪以各种各样的形态被用于我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如滋补、烹饪、加热、康复、密封以及保存。脂肪千变万化的特性,尤其是其能够轻而易举地从固态变为液态甚至变为气态,极大地刺激了人类的想象力,总能带来更加强烈的跨越时间和空间的符号和隐喻。由于脂肪和油在各种语境中都会与生育力、生命力、增长或转化等观念相关联,它们带上了这些概念中所包含的矛盾性特征。它们也因此成了既令人心驰神迷,也让人害怕嫌弃的有争议的物质。
被我们称为“脂肪"的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在不同的时间与空间中,还有什么被当成了脂肪,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究竟是什么构成了脂肪,使其能够在我们的文化中引起诸多积极或消极的强烈反响?
这些特性是如何被动地与“肥胖”人群被赋予的物质、精神以及道德特征发生共鸣,从而使它们变得与肥胖人格密不可分的?
现代世界中,视觉所见越来越成为构成完美身材典范的中心要素。
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人们对于臃肿肥胖的诸多负面成见,是由将脂肪视为具有特定属性与特质的物质实体的观念填充甚至塑造出来的。
举个例子,想想胖人们经常被描述为大汗淋漓、一身臭味、肥油滚滚的形象,就好像他们的肉体已经腐烂败坏了一般;要么再想想,人们总是认定既然胖人们在心智和身体上都十分软弱,那他们也必然肌肉无力、意志力薄弱。也有人会想到,在过去的数个世纪中,胖子总是会与笨拙、愚蠢挂钩,仿佛他们的精神活动也因其肉体的不敏感而变得迟钝了似的。从近代早期开始,胖人堕落、软弱、愚蠢的固有成见就已经广为存在,其观念的源头可追溯至古典时代和希伯来圣经。
我们会发现,古典时代的人们相信,养分在人的身体中形成不同的混合物,并分化为鲜血、精液、奶水等以划分雄性与雌性的躯体,而脂肪变化无常、无形甚至可分离,则被视作这些混合物的副产品。最重要的是,身体的肥胖特性获得的含义与人们通常在自然界观察到的情形相类,它揭示出身体极大地受到了来自于更广阔环境的影响。就算我们今天对这个词汇的理解很大程度上受到来自于美学和医学观点的限制,这里对脂肪的纵向研究试图就这种物质在历史上是如何在不同层次上被感知的问题窥其一二。我们将会发现,脂肪存在于(或提取自)动物和植物之中,也蕴含在人皮肤之下,我们甚至还能从土壤及其产出物中发现渗出的脂肪,这意味着人、动物、植物以及土地本身之间曾广泛存在着整体上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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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人们从植物和动物身上提取脂肪,并将之用于各种各样的艺术、烹调和仪式活动中。脂肪不光可以用作食物,用于宗教仪式和丧葬活动,还广泛应用于照明、密封、润滑、抛光、接合、上光,以及用作香水的基底,用于制作药膏和化妆品等。脂肪的油性特质也显示了相应的可燃性与发光性。石器时代的人们使用的石制油灯就是用脂肪做燃料的,从此人们在晚上也能进行活动了,绘制岩画、制作工具以及其他文化活动都相继出现。通过燃烧脂肪来实现照明还显示出了脂肪的另一特性:脂肪似乎能够通过氧化的过程转化为烟雾和光明。通过一种与炼金术极为相似的过程,脂肪能够由一种“粗鲁”或“愚笨”的物质——人们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形容脂肪的——转变成一种微妙甚至超然的东西。如果说脂肪好似因此而象征了光明与生机,则是因为人们认为这般特性是这种油乎乎的物质所固有的。
因此,脂肪是一种本质上变化不定且模糊不清的物质,一种能够摇摆于固体与液体之间,且能够在物质与“精神”之间切换的存在。这也许就是脂肪和油会在过去被视作近乎拥有魔力的一个原因吧。有些人相信自己能够通过观察盘子中的油与水如何相融合来进行占卜(即水象占卜),或者通过在光滑表面上涂抹油脂后长时间注视其光泽来预测未来,亦即水晶球占卜。希伯来人通常用?mn来指代油,一般都是指压榨出来的橄榄油,这也是他们膳食的主要部分,他们将其视为上帝的恩赐。在这里,油即喻示着生命、丰饶与纯洁。当人们把油涂抹在脸上、其他皮肤上和头发上,它所带来的光泽让这些地方显得熠熠生辉;但油也具有渗透性,这一特点使得人们也认为它能够改变物品或人的性格与状态。被油渗透的物质会因此而得到提升或变脏,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油为什么会让人们对其产生,因为渗入了油脂之后,人的状况一定会在某些方面要么得到强化,要么受到抑制。
我们必须对人体与非人体脂肪之间的紧密联系与一致性进行进一步的考问。亚里士多德不仅对容易蒸发的水性液体与很难跟固体区别开来的油性物质进行了区分,他还把身体的生命力比作一盏油灯,灯火一点点燃尽了盘中的灯油。这种将人的生命比作油灯的比喻不仅在数个文化中都反复出现,更在西方世界存在了长达两千年之久。亚里士多德还主张说,油性液体存在于所有物质当中,无论是有机物还是无机物,而且油还塑造了这些事物的独特形状或稠度,并决定了它们能以何种方式被点燃。在这种非常宽泛的认识中,脂肪类物质几乎造就了整个世界。斯蒂文·康纳(StvnConnor)则列举出了脂肪为何会被认为是生命本身的更多的原因。“人们相信身体里的脂肪有着带来光明的能量,而非像血肉骨骼一样会化成灰,这也许就是让人认为脂肪蕴含这生命之力的强有力的原因。”
西方历史中很早就用肥沃(肥,fat)或贫瘠(瘦,thin)来描述土地。判断土地质量如何最可靠的方法就是去触摸它。土壤是否肥沃(piguis)很好判断,因为“用手揉搓它的时候它绝不会碎掉,而是会像树脂一样黏糊糊地粘在手指头上”。由于土壤带来的这种触觉感受使人联想到了油或脂类的那种既黏稠又柔滑的感觉,用这类东西来描述土地绝非单纯的比喻,而是由于肥沃的土地本身就含有某些显而易见的油性物质,而且还具有某种通过其他途径就能看出的膨胀趋势。当你取走一把泥土检测其油性,再将其填回地上的原处时必须十分注意:“如果土超出了原有容量,就像发酵了一样,这必定意味着这里的土壤肥力十足;如果量变得填不满了,说明这土地肥力稀薄。这是由于土壤肥沃而带来的“增加”并不仅仅与土地产量挂钩,还与这种物质的内在趋向相关联。
某部死海古卷中还预言,有一天,所有的躯体都会与土地一起以繁茂的姿态膨胀起来:“一切拥有土地者都将享受与血肉之躯所欢喜的万物共同增加脂肪的喜悦。”可以说,无论从农作物丰产还是躯体增大方面,富含油这一属性都使得人们对于增长的概念有了极为具体的理解。
希腊人、罗马人和希伯来人都对油脂的丰厚特质怀有敬意,但这并不能让我们因此就忽略了脂肪的其他属性,而且,并非所有属性都是有积极意义的。别忘了,能够让土壤变得肥沃的物质,同时也多是腐坏物以及粪便,尽管这些东西能够带来有益的结果,但人们对其本身的态度却从来都是含糊不清的。科鲁迈拉就曾将“最上乘的土壤”描述为“肥的”,原因正是来自其油性以及其中有机物死亡与腐烂而带来的“腐性”(putris)。所以说,肥沃的土壤能够带来生命,恰恰是因为它含有油腻与腐烂的物质,从而才会有“丰糜”这种说法,它所形容的就是介于死亡与再生之间的有机过程。
《油脂椅》,约瑟夫·博伊斯
从医学上来讲,脂肪是女性躯体湿润的最显著标志之一。希波克拉底()曾有著名言论称,赛西亚的女性身体富含大量的脂肪与极高的水分,这使得她们的子宫很难吸附男人的精子,不过这也许指的是脂肪大量堆积所造成的阻塞,而非脂肪本身的性质所致。古代知识的集大成者老普林尼相信应该参考树木和土地来看待人的躯体,他把位于肌肉与皮肤中间的脂肪描述为“液态的树汁”。同理,脂肪过量也会带来不育与腐烂:“无论雌雄,一切肥胖的动物都更有可能不孕不育;过度肥胖者更易迅速衰老。老普林尼认为植物与动物在构造上保持着这样一个共同点,即二者都会“由于水分过大,有些甚至因为过度肥胖,而消化不良和生病,比方说,所有由于脂肪含量过高而产生树脂的植物都会转化为火炬木,当根部都开始积聚脂肪时就会像动物一样由于沉积过多的脂肪而死。”
与脂肪之油性一样,有时候脂肪之柔性也因不同的物质环境而随之之改变,人们相信,气候和地域能够明确地塑造人的身体和性格。“在那些土地丰饶、柔软且灌溉充分的地方,居民都是肉乎乎、病恹恹、潮嗒嗒、懒洋洋的,而且基本上都胆小怯懦。”这些人会在其生活方式和人格特征上表象出一种完全的散漫性,从而使其与懈怠、娇气、腐败挂上钩。这正是希腊语的“奢华”(tryphē)一词所暗示的柔性,而这个词来源于与古希腊和罗马文化中为公众所倡导的“强硬”的刚毅典范截然相反的接纳、屈服之意。
肥胖的躯体曾经确确实实地为人所赞许,但在古典文学中也被描述为生理上的与精神上的软弱,无法在外界刺激与内在欲望面前保持坚实或强硬的姿态。另外,这些肥胖的躯体还被看成是愚笨无知的,就好像是皮肤下的脂肪层让人变得神智与情感都迟钝了似的。
脂肪的油性、柔性和钝觉性这三种特性在西方文化中经历了数个世纪的“符号学编制与稳固”后,被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现代社会对肥胖人格的刻板印象中充满了来自近代的概念实质,以至直到今天,脂肪的特性似乎仍是其在我们的语言与文化中留下独特印记的原因。我们的文化存在着对肥胖身躯根深蒂固的抵触,有意无意地解释或验证了我们当前的种种疑虑。
如果说当代人们对于臃肿肥胖的焦虑心态更多地反映了我们的社会在现代所发生的种种变化,那么由这些心态也可看出,某些更加古早的观念影响直到今天仍以微妙的方式在社会中传播,我们至今仍受到这些观念的影响。
我们需要对这些观念是如何在时间的流逝中不断地传播和改造进行更为深入的研究,为克服对隐遁于无形的脂肪恐惧做出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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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出版社授权,摘选自《脂肪:文化与物质性》,本文有做删减。
(新知文库75)
作者:[美]克里斯托弗·E.福思/[澳]艾莉森·利奇编著
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译者:李黎/丁立松
独家
脂肪:如影随形
译《脂肪:文化与物质性》后感
李黎/文
你是如何看待你身上的肥肉的?
是累赘?是三高?是别人耻笑的对象?还是与你纠缠不休的幽灵?
不论你是男是女,或胖或瘦,作为一个现代人,脂肪都是你无法忽视的一部分。
就我个人而言,我对脂肪可谓又爱又恨。红烧肉和德式烤猪肘是我的最爱,遗憾的是下肚之后经历一番神奇的转化这些美食最终会变成我身上无尽的赘肉。在北京的10余年间,最终我的体重从65公斤飙升到将近公斤。我变成了一个实至名归的胖子。怎么办?减吧。于是乎,减肥,反弹,再减肥,再反弹成了我最近几年生活中一成不变的小插曲。在第三次减肥的期间,我和妻子接到了翻译三联书店《脂肪:文化与物质性》的工作。
至于为什么从一列书单中单单挑出了这么一本不算浅显易懂也注定不会大卖的论文集来翻译,原因其实来自于一个喜欢瞎琢磨的胖子——也就是我的困惑:脂肪对我们来说,是什么?纵观整个当今社会,没有那种物质拥有如此多的应用面却又如此被人鄙夷。我们一方面在广泛的使用脂肪,另一方面又小心翼翼的厌恶着它。现在的年轻人为了保持身材不惜戒绝一切肥肉和油炸食品,不过最近流行开来的轻食里却少不了橄榄油的调味。
说起橄榄油,这种古老油脂除了被用作食物,在西方漫漫历史长河中一直具有相当的仪式性和象征意义。与之相对,脂肪在东方文化中曾几何时也是富足与愉悦的象征。中国佛教中的弥勒佛形象就是一个满脸带笑的胖和尚形象,他的“身宽体胖”也代表了人们对于知足常乐的期许。而诸如“民脂民膏”、“面如凝脂”这样我们耳熟能详的成语也暗示了在东方文化中脂肪所代表的财富、美丽和健康的意义。
不过随着社会的现代化进程和大众传媒的快速传播,尤其是西方现代文化的急速涌入,我们能感觉到,对于脂肪的偏见和厌恶正在我们身边蔓延。
如《脂肪》书中所言:“在每个英语母语者的文化传统中,脂肪恐惧已经深深扎下了根,并且常常隐遁于无形。”脂肪由于其油性、柔性和钝觉性的物质特点,在西方文明中生发出了诸如缺乏活力、软弱、和为富不仁等负面文化含义。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虽然对于脂肪的厌恶可能来的没有那么直接,不过也会有倾向地认为一个体胖的人“不够勤快”、“懒惰”和“贪图享乐”。
这场从西向东席卷而来的脂肪厌恶浪潮成功的催生了厌食症,并把肥胖人群边缘化。在现代传媒的各式宣传和广告之下,人人都以苗条为美,商场出售的服装往往很难买到大号或者加肥的号码。身材超标的人往往会成为他人调笑的对象。在这种情况下,肥胖人群的心理边界变得敏感,继而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改变了他们的行为模式,使他们变得更内向,不希望引人注目。而他们的物理边界却适得其反,往往让他们陷入苦恼当中。
近年来的西方世界尤其是美国确实出现了数量庞大的肥胖人群,这些人的边缘化毫无疑问的引发了一些社会问题。在翻译的过程中,我查阅过中国的一些数据资料,结果喜忧参半。虽然由于多方原因,中国的肥胖问题并不突出,不过在生活质量快速上升的今天,我们的下一代出现肥胖的几率在快速增长。不知若干年后,书中作者的担忧会不会在我们的国家也变成现实。
但是,脂肪也并非被所有人讨厌。在发达的现代医学条件下,人们已经可以做到将身体某部分的脂肪转移到需要的地方。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乳房再造术了。这种先进的手术可以完全使用你身体的天然材料,无需植入任何假体就可以为爱美的女性塑造出她们想要的乳房。除了美容,这种手术的重要意义还在于,它可以为无数的因乳腺疾病而不得不切除乳房的女性重塑光彩,重拾自信。在这个基础上,脂肪干细胞的研究在不断发展,相信在不远的未来就会有更广阔的应用场景。
还有一些人也不讨厌脂肪,因为脂肪——或者说是对脂肪的厌恶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要素。这些公众人物抓住了人们对于脂肪过往的刻板印象,先通过媒体大肆渲染自己的肥胖形象,再通过减肥以更“好”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引起眼球。从欧普拉的“减肥秀”开始,这一行为已经不再是简单地通过诱导观众将注意力转移至自己的“新形象”从而改变自己之前在观众心目中“不佳”的肥胖形象的一种公关,更是演变成了一场无休止的商业狂欢。
赛百味的福格尔系列广告,克尔斯蒂·艾利的《肥胖的女演员》乃至《超级减肥王》(这一档节目也曾引进国内,由央视播出。)无一不是靠吸食观众对于肥胖的恐惧而获得中科白癜风医院好吗科学抗白北京中科技术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