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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食与厌食,被身材焦虑绑架的中国女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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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h17,暴食与厌食,被身材焦虑绑架的中国女孩们催吐是对食物的清除,也是对自己的否定。插画:RosaLee故事的开端都是一样的:减肥。这就像女孩儿们的通关密语,即便是刚认识不久,一旦谈到减肥,女孩们都能热络地聊起来。在中国一线城市玻璃幕墙办公室里上班的白领中,节食、吃减脂餐是一种流行。但你不会知道,她们中有多少人因减肥走向难以自控的厌食与暴食,甚至发展成神经性厌食症、贪食症、暴食症(统称进食障碍),踏上催吐的自毁之路。“前一秒还是光鲜亮丽的白领,和大家坐在餐桌上吃饭,后一秒转身走进厕所一弯腰就能吐出来。”有过一年多催吐经历的小宁说,这是她所了解的高阶催吐人士掌握的特殊技能——不需用手指抠压喉咙、舌根,只要弯腰,吃下去的食物就能自动吐出来。小宁22岁,生活在中国北方的一座小城,初中开始出现进食障碍,进入大学后开始催吐,停留在需要动手的初级阶段。催吐会带来很多副作用,比如胃液倒流会灼伤食管和牙齿,脸会变胖,咬肌肥大让脸变丑。为此,小宁还上网了解过催吐管。那是一种如今已被禁售的催吐工具,直径约1到2cm,长度12到22cm,硅胶材质,医院洗胃用的软管,直接插入食道、伸进胃里,然后让食物通过软管流出来。很多人不知道进食障碍是病。据美国国家饮食失调协会(NationalEatingDisorderAssociation,下称“NEDA”),进食障碍被诊断为一种“精神和身体疾病”。目前未知引起这种疾病的原因,但普遍认同它受到生理、精神和社会文化的多重影响。上海精神卫生中心主任陈珏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21世纪初,她接诊的进食障碍患者仅有个位数,年后增长到三位数,年就诊人数超过人次,年更超过人次。这远远无法代表真实的患病人数。年发表的《中国进食障碍防治指南》显示,进食障碍的终生患病率约为5%。患者中,90%-95%都是女性。年12月9日北京,妇女走过一个化妆品公司的广告。摄:KevinFrayer/GettyImages“你看你现在像不像孕妇?”“好女不过百”。这句话就像一句魔咒,紧紧箍在小宁头顶。那是爸爸说的,意味着“好看的女孩子不超过斤”。做生意的爸爸是小宁眼里非常优秀的人,在她心中具有无上权威。哪怕那时爸爸远在深圳工作,她独自在老家上寄宿学校,也一定要达到爸爸的要求。节食从初中一年级开始。有天她发现自己从90多斤涨到斤,慌了神,决定马上开始节食,一周不吃饭,只喝大米汤,很快瘦了5斤。长大后她才明白,那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体重上涨很正常。但彼时她只有恐慌,并开启了此后绵延不绝的节食减肥之路。时不时地,她就会饿三四天,然后猛吃一顿,这样才不会胖。来自父母亲人的评价,对女孩们产生了最深刻的影响和束缚。刚刚研究生毕业的阿菲是成都人。从幼儿园开始,爸妈就会问她:“今天老师有没有夸你长得漂亮,裙子好看?”每当她发胖,爸爸最常对她说的话是:“成都只有好看的女娃娃,没有你这样的丑娃娃。”大她几岁的表姐也成为父亲用来对比的参照。表姐是名牌大学的学生,1米62的身高只有80多斤。在阿菲因暴食猛长到斤时,爸爸会说:“你都有两个你姐姐那么胖了,你看你现在像不像孕妇?”那时正在念大学的阿菲,一气之下跑去欧洲旅行,希望回来时瘦成一道“闪电”。旅行的20多天里她瘦了二十多斤,每天沿着河走三万步,不吃饭。那是她大学和研究生时期反复出现的状况:最瘦时80多斤,但时而因为暴食,在两三个月里长到斤,然后又在两三个月里断断续续不吃饭,瘦回到8、90斤,身体就像个弹簧。厌食也不是刻意而为,有时就是忘了、不想吃。“(父母亲人)对我的影响,就是过分在意自己的容貌。其实路人根本就不在意你,但我要是胖一点,就不想出门。”阿菲说,“我们家一群50多岁的女人在一起时,会相互judge(评价)对方有没有胖,稍微胖一点就说:你最近咋胖了喃?我们家没有超过斤的女人。”妈妈还会把她和同事考上中戏的女儿比较,带给她很大压力,“总觉得别人随时都在judge我,一直在对外貌的自卑和自负中徘徊,这是导致我吃饭不正常的最重要原因。”社会的风气和氛围,也在影响年轻的女孩儿们。阿菲所在的成都,也被称为“医美之都”。这座城市拥有数量庞大的公立和私立整形机构,机场、火车站、写字楼和住宅电医院广告——“瘦脸针”、“减脂吸脂”。阿菲的高中女同学们,毕业第一件事就是做医美,“没有人没整过容、减过肥。”阿菲说。社交媒体上,来自明星、自媒体账号、网络广告的轰炸更是无处不在。某女明星将体重控制在85斤的新闻,一度让大批粉丝和路人将85斤作为身材标准。Rita在18岁出国读书,Youtube和Instagram上的健身博主们,总会展示他们紧致的身材、漂亮的马甲线和人鱼线,带着一种很潮很酷的气息。Rita不可抵抗地沉浸其中,也开始健身减脂。每天早上,她七点起床就去健身房锻炼,结束后吃个苹果和香蕉当早餐,然后去上课或打工。午饭是持续两年不曾变过的营养餐:三文鱼、西兰花,或者牛肉、白菜,再加点水果。晚餐也是如此。这是她浏览社交媒体后得到的信息,“觉得这个就是对的,我就要按照这个做。”所有食物都会被换成卡路里,减肥健身App能精确测量出每一顿餐食的卡路里数。小宁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这类App有多么恐怖:它让你发现一个苹果的卡路里都那么高(50到大卡),而一个正在减肥的女生一天只应进食卡,在此标准下你能吃的东西如此之少。那段时间,小宁连吃一块粗粮饼干都感到非常罪恶。Rita也是一样,她每天只进食卡,还要运动。健身减肥两三年后,她甚至只要扫一眼食物,就会分解它的营养构成:一个汉堡,上层是碳水化合物、里面有奶油黄油,中间那层肉经过油炸、脂肪是多少,吃完后得去跑多少圈步、做多少次HIIT(高强度间歇运动),才能把它减下来。这是她面对所有食物的反应,“像入了魔一样”。年6月18日广西壮族自治区贵港市,垃圾场内美国女演员玛丽莲·梦露的巨型雕像。摄:ChinaDaily/Reuters/达志影像停经只是减肥要付出的代价没有人会意识到自己正在减肥健身的道路上走向失控,直到最后那根稻草落下。Rita在年夏天陷入暴食。室友和朋友们都回国了,她独自一人在留学的城市实习。孤独,工作时间不规律,有一天朋友寄养的猫生病了,她也生病了,生病的她拖着生病的猫去看病,整个人感觉非常不好。两年极度规律的生活和节食,被打破了。那天下班回家的路上,经过超市,她冲进去买了薯片、蛋糕、冰淇淋、巧克力……全是高热量食物,而且是北美超市里超大袋的familysize(家庭装)。她回到家就疯狂地吃。一切关于卡路里的计算都抛去了九霄云外,“陷入暴食情绪时,脑子里只有吃,只想往肚子里塞,哪怕生理性胀了,但脑子感觉不够,还要吃。”有时为了自控把食物扔进垃圾桶,但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把它们翻出来继续吃。后来她发现,翻垃圾桶找回食物,是大部分暴食者都有过的行为。这样的暴食持续了近一年,几乎每两天,Rita就要暴食一次。年春节,学校放假一周,她几乎每天都在家吃,也不健身了,一个星期就长了10多斤。返校后,朋友见到她惊呆了,“天哪,你的脸圆了一圈!”事后覆盘Rita才知道,那两年的节食已把身体和大脑消耗成饥荒模式了,“大脑会觉得这个人要死了,所以不断下达指令让人疯狂地吃东西。”她说,“哪怕你想停都停不下来,根本没法自己控制。”暴食之后,会有不可抑制的罪恶感,然后陷入自责和自我攻击,“怎么会这么不自律、不能控制自己呢?”那是每一个接受端传媒采访的女生都提到过的心理。随后是补偿性行为,Rita是疯狂锻炼,小宁则是催吐。小宁从高中就开始催吐,在大学形成了习惯。有时在吃第一口饭时,就知道要把它吐出来了。到后来,哪怕能正常吃饭了,身体也会有一种自然反应——恶心。推动小宁催吐的,还有一种强烈的自我厌恶。无论是高考成绩,还是念大学所花费的高昂学费,都让她有种“所做努力配不上父母给你的东西”的心理。于是,她在各方面严格要求自己,无论是学习还是外貌。强烈的自我压制终究带来了强烈反弹,催吐是对食物的清除,也是对自己的否定。节食久了,身体也会不断发出警示信号。小航在大学时接连三个多月吃一模一样的早餐:25g的干麦片,加上25克脱脂奶粉泡的牛奶,或者一杯黑咖啡。中午在食堂吃一两白米饭,加一碟白水鸡肉、一碟青菜,晚上则省去米饭。有时若早上没忍住吃了面包或酸奶,那就不吃晚饭了。还会强制自己运动,每天跑七八公里。三个月后,她瘦了13斤,坐公交车都能感觉到背部骨头凸起,有隐约的不适感,却让她很享受。但后果是:月经停了。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恐慌,第一反应是:节食还要继续,减肥才是第一目标,停经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后来小航的毕业论文探讨减肥和进食障碍,在调研中发现,有过节食、暴食经历的女孩很多,停经也非常普遍。Rita曾经在Youtube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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