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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莫醒醒,我们在找你



嗨,莫醒醒,我们在找你

饶雪漫

今年的北京夏天,雨水出奇的多。

我沉睡已久的少女心因为终于见到少年时代的偶像齐秦复苏过半天。其余时间,我依然像个钢铁女战士一样重复着每天写剧本,改剧本,谈项目,见演员等诸多我有时候特别喜欢做但有时候又特别不喜欢做的事。

还好年过四十的我早就悟透,人生的很多选择,未必会是你想要的选择,却又往往是你不得不选择的选择。

所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面对,去解决,事情最终总会往对的地方走去。

拍完电影《左耳》,小耳朵陈都灵一夜爆红。从那以后,我多出了一份工作,就是帮朋友们看照片,谁的剧选了新的演员,都会发过来问我一声:“雪漫姐,帮看一下能不能红?”

回答多半看我当时的心情。实话是:我哪里能看得出来!

“可是,为什么你看中的演员都红了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我选的多半都是我自己写的角色,我当然知道谁合适演谁。合适,是你演准一个角色最大的前提,其余的,靠天赋,靠领悟,靠努力,还得靠运气。

在我看来,年轻演员遇到合适的角色,至少能少奋斗十年。

好吧,废话少说,进入正题——我又要开始选角了,这一次,我要找的是《沙漏》里的莫醒醒。

和很多女孩都扮演过《左耳》里的小耳朵不同,《沙漏》里的莫醒醒,从始到终都只有一个扮演者,南京女生徐乐。我还记得那年夏天,她告诉我,走到哪里都有人找她签名,每所学校、书店外面的大海报,全都是她和康康的头像。这个看上去羞羞怯怯永远都像十七岁的姑娘,早已经成为南京艺术学校的老师,她那张脸和她的无敌双小辫如同一个永远无法被抹去的记忆,留在了万千读者的青春里。

现在,《沙漏》电影就要开拍,我们要寻找一个比当年的徐乐还要美的姑娘。我们要寻找一个,不能太胖,不需要太开心,眉宇间有忧愁,却让人不由自主想要疼爱的姑娘。

如果你对莫醒醒的“交替性暴食厌食症”没有认知,想请大家先来读一下面这篇短文。

第一次见到小言,应该是年的春天。

她爸爸领着她来宾馆见我。那么热的天,她穿了一件灰扑扑的厚夹克,看上去精神也不是太好。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一本我的《左耳》让我签名。她爸爸搓着手说:“她就是喜欢看你的书,每一本都买。买到手,还非要连夜看完!”

“你不是要去买东西吗?”小言问她爸爸,口气很不耐烦。

“我先跟饶老师介绍一下你的情况。”她爸爸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本蓝色的病历来。我见状,连忙给她爸爸使了个眼色说:“你去吧,我跟小言聊一聊,聊完我给你电话。”

她爸爸很不放心地走了。

我翻开病历的第一页,上面写着这样一行字:交替性暴食厌食症。

我抬头,看到小言在审视我。她盯着我看了半天,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饶雪漫,你可真够胖的。”

“是有点。”我说。

“还有,老娘没有病!”她说。

“错!”我说,“你不是老娘,你还是姑娘。”

她终于咧开嘴笑了,手指敲到那本《左耳》上,用记者采访的语气问我:“你怎么想得起来写吧啦这样的一个人?”

“你喜欢她吗?”我问。

“不喜欢。”她飞快地说。

“不喜欢为什么好奇?”

“随便问问。”她说。

我由此断定眼前的姑娘是个爱撒谎的姑娘。好在她终于把她的灰外套脱了,露出脖子来。我看到她脖子上很特别的饰品,是两枚铜钱。

“我妈妈留给我的。”她扭了一下身子说,“她死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小言的妈妈并没有死,她只是在小言两岁的时候离开了她,后来就不知道去向何方。但小言就是认定这个妈妈死了。小言仇恨她,却又一直死死戴着那两枚铜钱。她是那样纠结地生活着。

喜欢,不喜欢,爱,恨,有病,没病……在她的世界里统统是没有界限的,模糊得要死。

那一次的见面,除了她了解到我很胖,我了解到世界上有这么一种奇怪的病以外,没有什么更有意思的情节。

最后,我在她带来的书上签上了我的名,写了毫无创意的四个大字:阅读快乐。附上我的QQ号码,她挺满意的样子。

走的时候她忽然说:“饶雪漫,可不可以握一下你的手?”

我抱了抱她,她颤抖得很厉害,出乎我的意料。

回到家后小言就加了我的QQ,她告诉我跟我见面的那个她根本就不是她。因为紧张,所以要装作很强大,因为要装作很强大,所以才满口跑粗话。其实,她根本就是一个特别特别内向特别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

她需要我的保护。她觉得我可以保护她。

太多的孩子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所以,我表现得很淡定。

可我的淡定却激怒了她。她给我打来电话,然后就在电话那边哭了。她说:“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这么相信过一个人,你为什么不感动?”

“你为什么相信我?”我问她。

她说:“那是我自己的事。”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感动?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她愣了很久,这才说:“好吧,败给你这个老狐狸了。不过你替我写个故事好不好?你替那么多人写过故事,也替我写一个,我就相信你感动了。”

那一次,我并没有答应小言,因为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轻易承诺的人,特别是对未成年人。

因为只要我答应她们的事情,我无论如何都会真正地去做。承诺往往太轻,而执行总是太难。在那之前,我并没有把握能写好小言的故事——直到有一天,我真正地、面对面地认识了她的病的可怕性。

那一次已经是夏天,我正好去小言所在的城市签售。我给小言打电话,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接电话的人是她爸爸,告诉我她正在住院。

医院去看她。她躺在那里,看上去好瘦好瘦,像一张薄薄的纸。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用眼睛看着我,不说话。

那一次,她吃完了整箱的方便面,差不多把胃完全地撑坏了。

医生说:“要恢复,至少需要半年。”

我跟医生聊了一会儿,又跟她爸聊了一会儿。因为时间的关系,我没有办法再跟小言聊天了。临走的时候,我俯到她耳边对她说:“你答应我坚强一点,乖一点,我一定替你写本书,比《左耳》还要好看。我保证。”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她依旧没说话。

她爸爸端来了一碗稀饭,小言一直在摇头。我扶她起来,一口一口地喂她。她的眼泪掉下来,掉到我的手背上,她又开始发抖了,这一次我端着碗,没法拥抱她。

回到家里我开始查一些和小言的病有关的资料。我发现,我想要诉说一个故事的愿望开始越来越强烈。我的初衷是这样的:我要写一个春天里的病孩子,我给她一个温暖得要命的好朋友,一个非常珍惜她的男孩子,一个相对完美的结局。

我觉得这会是小言需要的一个故事。

所以,我差不多是在飞快的时间里,就完成了《沙漏Ⅰ》。

但实际上是,写完这个故事以后,我就找不着小言了。她再也不上QQ,而且她和她爸爸的电话也都停机了。

我打电医院,找到那个医生。医生告诉我:“来看病的孩子太多了,你说的这个人我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小言就这样消失于我的视线,像空气一样蒸发掉了。

“莫醒醒”是小言的网名,她曾经很多次跟我说过:“我希望我睡着了,就再也不要醒过来。”

那时候的我,总是犯同样的毛病,认定孩子们的忧伤都不是真正的忧伤,认定成长可以治愈所有的伤痛,认定我爱你,我并不一定要说出口。

这样的错,我承认我不止犯过一次。

年的冬天,我们在南京中山陵拍摄《沙漏Ⅰ》MTV《离开》的时候,我真的分外想念小言。我一直蹲在那里拨打那个早就成空号的号码,我很想很想告诉她:故事写完了,我兑现了我的承诺。你呢,你乖不乖,你好不好?

电话不通。

所以,在第一版的《沙漏Ⅰ》里,你看到了一个非常不像话的后记,或者说是尾声。我只是告诉大家,多日赶稿,大脑重装系统,从而逃掉了一些该说的话。

小言,其实我也不够勇敢,是不是?

我总希望,你有一天会从哪里冒出来。像你第一次见我那样,很不屑地对我说:“饶雪漫,你可真够胖的。”

不管你去向哪里,我都希望,你平安。

只要你平安,你读不到这个故事,也没有任何关系。

年的5月12号,汶川大地震。我看到一条新闻,一个姑娘被埋在地下,她死了,手里紧握着一本我的《沙漏》,那是她出事前才买的。她们班很多同学都喜欢这一本书,她说她想要变得勇敢一点,想要像米砂姑娘一样活着。

因为这个新闻,我趴在电脑前哭得稀里哗啦。

很多人都说,你为什么那么偏爱莫醒醒,对米砂那么不公平。其实原因很简单——醒醒需要我给她幸福、勇气,而米砂可以一个人,坚持,美好地活着。

就是这样。

是的,我们的《沙漏》终于要拍电影了。钟汉良导演,韩寒监制。

如果你身边有“莫醒醒”这样的姑娘,请把她的图片发给我。

联系方式:

邮箱:shalou

e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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