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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进食睡眠和慢跑中生死



.11.03在我的时间完全地,完整地属于我之后,我反而不得已地做了很多不情愿的事情。我吃很多东西,可并不享受,单纯为了进食这一动作而进食,吃进嘴里,我也不明白自己想要的味道是什么样的。我睡很多觉,可是也不安稳。不安稳的意思是说,当我睡着的时候我并不感觉自己在睡觉,那么这段睡眠就是白费的,むだ。当我进食的时候,我并不感觉在进食,那些食物也是白费的。过程变得机械、迟钝。我在想,我一定是给人下了诅咒。我的左小腿常常在夜里抽搐,这或许是一种暗示,我一定是给人下了诅咒。要么就是说,我的命运。不,命运这词太宏观。我们可以改变命运,这不假,可命运里总有些改动不了的因素或者说成分存在,这就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不倾向于一种结果,而是一种伴随状态。例如说,无论我贫富贵贱,我都会生活孤独,无论我将来会否婚姻美满,都改变不了我将长久经受孤独这一事实。或许大家都是相似的,可我在这一点上感知力惊人。我甚至会感受到别人的孤独状态,并替他们感到难过。我有一种在丢失过去的自己,但又没有形成任何新的部分的感觉。内里越来越少的感觉。我不在我的身体里。我不知道应该联系谁。远离家人朋友,我不知该如何也不知该向谁寻求帮助。我甚至在网络上搜索可以提高幸福感的方法,在搜索框内输入“如何变得快乐”、“如何摆脱孤独”,但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值得尝试。我给x发去邮件,她还在爱情里受苦,她说她开始学着吸烟。我还和z通着电话,可他什么也不懂,这种鸡同鸭讲的状态让我很难受。我明白虽然他和我通着话却没把我当回事。我讨厌这样的关系。我在楼下的公园长椅上一坐就是一个钟头,我和y偶尔打电话,我说我吃很多东西很不快乐,不知该怎么解释。晚上九点,从这里可以望见栋4楼的窗。不知Jenny回家没,我疲于面对任何人。我跟他们说我每晚九点多就睡觉了,他们都不相信。培训那一套我已经毫不费心了,我学会了生存法则。五点多我就醒过来,闹钟为什么还不响呢?我觉得生活遥遥无望,但仍然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哪怕平庸。我们都有过感到幸福和不再孤独的时刻,如今它们只会让我在痛苦和孤独中感到更加痛苦和孤独。只有每周六的早晨我感到愉快。x给我发了二十多条信息,因为那个男人又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我没有理她,早晨六点多,我要赶在太阳出来前结束慢跑。在这个小公园里,开着记录器,一大圈就是一公里整。我逆时针跑,有时候跑五圈,有时候跑七圈,在断食以后只能跑四圈,我感到我的肚皮紧紧包裹我的腹腔,好像我吃过的所有垃圾都毫不留痕迹地消失了。好像它们没有污染我。回到家要吃全麦面包和熟透的香蕉,配加奶的黑咖啡,这里叫kopickosong。这些才是属于我的食物。创世纪在周六晨,而末日就在周日晚。我称此为“周日晚间综合症”。这使我的崩溃有迹可循。在那以后我补充水分,通过涂指甲油来转移注意力,慢慢地静悄悄地度过一周余下的几个小时。事实上只有不再进食的时候让我感觉良好。断食让我觉得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我感到精力充沛头脑清醒。不吃饭的时候我就什么也不吃,只喝水。38小时后,是一个新的早晨,我又创造出了一个新的开端,我为自己赎了罪,开端必然以健康的方式开启,绷住,绷住。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无事可做的时候我拿着钱包出门,耗时两三个小时在最近的商圈反反复复地走,把所有能吃想吃的垃圾都吃一遍。直到我的肚子像怀孕一样地鼓起来以后,我就把双肩包换到前面来背,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尴尬。我一直想弄明白,人对食物的渴求是怎样一回事。人对食物产生依赖,跟对一个人产生的依赖有相同之处吗?进食模式,与两人的相处模式有可比拟的地方吗?我渴求一种平衡。可当我渴求的时候,就已经走向极端。如果可以我想在楼下的公园从傍晚坐到清晨。我和所有公园角落长椅上的中年人、老年人以及情侣一样,我们在这里静静消解生活,这个长椅联盟。但我已经不愿在周末去晨跑了。我总是会遇见一个男人试图跟我sayhi,每一圈他都跑到我的左前方,说hi。即使我戴着耳机放着歌,即使我没正眼瞧过他,但我也能看到他的脸和他的嘴,他说,hi。我讨厌他。当有人冒失地想接近时,我是充满恶意的。我的目光就擦过他的脸落在两米开外的地方,我想,你见过我像个怪物一样进食的样子吗?我的房间和床都小小的,装这样一个我已经足够了。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可以听见Lena和她的恋人一起喝酒聊天的声音。我想我痛苦的根源与这神经性贪食症无关,与我的感情经历也无关。只是因为我是一个痛苦的人,所以在不同阶段,我为自己挑选不同的痛苦的处境。有时候能感觉到胸腔的疼痛。面对感情有时我产生的情绪像来自一个苍老的男人。世上有苍老的男人会产生少女一样的情怀,同样也有年轻女人会产生苍老男人一样的心绪。这不是很公平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z,他找了我一会儿,找不到我,转而去找x。我说,忙,在搬家。我住到海边了。海岸边是pasirrispark,我在那里慢跑。海对岸是乌敏岛。海和慢跑一样具有疗愈功效,我常常做这两件事。我对z说,我不想再和你联系了。我开始加入人群,人群使我暂时安稳。女孩儿们都是善良可爱的,可惜我不能像她们那样可以拒绝可以接受,我像生来就惶恐不安一样,突然又不快乐了。我不知道想要谁来明白我,怎样明白我,连我也不明白我。可我感谢所有给我陪伴,让我感受到快乐的人。圣诞后一天最后一次和他们聚餐,那天下午两点新加坡出现了日环食。离开人群我就被孤独感裹挟,午夜站在家附近公园的小桥上,挣扎着来来回回像个失神的人,最后去了24h的麦当劳。我的失眠在一个印度航班之后加重。想到第二天要去见dr.Li,我想一并告诉他我的饮食状况,bulimia,他一定明白,但我还没有准备好做任何袒露。一个人飞行使我感到孤独。尤其是到了另一个洲际,时差将我和我原本的生活分隔到了世界两极。我躺在酒店的床上,窗外是伦敦下午四时的天空,阴冷,空中什么也没有。空调设定在二十四度正好适合昏睡。我又开始像在恋爱时那样频繁掉眼泪。我在深夜下航班后拎着行李箱去看海,夜晚海浪比白天猛,打在礁石上,充盈在我整个颅腔。我和z恢复了联系,他又爱上我了,我感觉到了。我已经不再乱吃东西,但还是常常不快乐。我已经意识到,他不是我痛苦的根源,也不会是我快乐的源头。一切问题与矛盾要往前追溯都只能追溯到自己身上。毫无疑问,无论我胖了瘦了美了丑了,我仍然是我,可当我不再规律作息,不再慢跑,不再阅读写作以后,我还是我吗?我那一系列熟悉的日常,我擅于和苦于应对的事情,困扰我的问题,周而复始的错误,长久下来积累的体验,以及它们所沉淀出的幸福和痛苦感将我定义出来。我来源于我的自我表达方式,来源于虚构的浪漫主义,来源于我的肩颈痛,来源于扁桃体的炎症,来源于语言,来源于隐喻。一切都是我的构造。没人能明白我,我还在构造我。我拿到DMS-5案头书,第一件事翻去了饮食障碍那一章。代偿行为:断食。频率:3-4次每周。属轻中度。这是我。我念给z听,我说这叫神经性贪食症,你听说过吗?他说,百度了。他对世上一切形式的痛苦都避之不及。这是我唯一一次将它毫不掩饰地说出来,它过去了,他没有碰它,也许是好的。whichmeansIgotoveritonmyown。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文章已于修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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