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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救他一条命,必须剁他两条腿从学霸
中国版“肖申克的救赎”、原创长篇小说《从学霸到狱霸:我拧断了命运的脖子》第63回(字)
上一回(第61回)说到,我咬牙完成了第一次下井挖煤(“把帮处女日”)。
回到中队后,我放下水壶来到操场上溜达,这是一天中难得的休闲时光。
有些爱干净的犯人则端了盆清水,用香皂细细搓着脸和手,仔细清除皮肤褶皱以及指甲缝里负隅顽抗的煤屑。而这时夜班的生产组起床了,也在操场边洗漱闲聊。
我的师父冉其军是个藏不住话的实在人,开始第N次跟人宣讲他的大学生徒弟如何有质量(素质),如何如何主动请缨干活,还“健步如飞,头次下坑就自己爬上了一千五百级台阶”。
由于宣讲的次数频繁,他有足够的时间调整想象力,最新的版本中,涌现出了不少可歌可泣的四字成语。
我有自知之明,忙面红耳赤退避三舍,就当我可爱的师父在吹嘘别人。
开饭了。
做完饭前祷告(背一条或几条《罪犯改造行为规范》),我利索地干掉了两大碗抿圪抖——我怀疑世上是否真有厌食症,谁没食欲?欢迎到副巷来把帮! 饭后稍微休息一会,就该上课了。
今晚是文化课(数学课),要到教学楼去上。
中队学习委员柳大荣高看我一眼,他客客气气告诉我:“小洪,嬲他妈,不管谁到了这里都得跟着上课,这是个程序问题。我给你报个初三,你跟着混两个月就毕业了,以后就再也不用上文化课了。”
柳大荣说的程序,是指监狱对犯人开展的文化教育。
所有犯人下队后(除了直接分到教育科当老师的),都要由各中队学习委员按其文化水平上报并分班学习。
文化课分为扫盲班、小学班、初中班三个级别,课程只有语文和数学。
生源状况呈橄榄状,少数目不识丁的是橄榄的下端,一律进扫盲班,规规矩矩跟着讲台上的犯人教师念“a、o、e”,并认真抄写作业。
小学文化的犯人最多,是橄榄的中部,不少年纪大的犯人都是“高小”毕业,相当于小学四年级文化程度。
初中以及初中以上文化水平的犯人构成了橄榄的上端,属于少数派,进初中班混几天日子后,即可毕业。
换句话说,一个目不识丁的犯人进来后,只要刑期足够长,是必须从扫盲班一直念到初中毕业的。
我曾经是大学生,还是高考状元,可这不管用,就像很多中国的文凭在美国不算数一样,你在社会上的受教育程度再高,进了监狱也必须得到大拿的承认——杀猪杀屁眼,各有各的杀法。
哪怕你是个博士,如果学习委员不买你的帐,把你分在了扫盲班,你也得老老实实去读“a、o、e”!
今晚来上课的犯人不少,有点闹哄哄,柳大荣于是吆喝一声:“注意互监组!注意课堂纪律!谁要是不老实,让教育科扣了咱中队的分数,打不死你个狗嬲的!” 数学课老师的是个二圪旦(刑满释放后自愿留矿就业的人),姓高,留矿就业已近十年,在外面找了个媳妇,生了个娃娃,小日子过得不赖。
高老师是个有点谢顶的中年男子,“老三届”高中毕业生,服刑时就在教育科上数学课,刑满后留矿重操旧业,自然轻车熟路。
鹰营矿所有老师中,能教初中数学的只有两三个,高老师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对待犯人很和气。也许他扪心自问,以前曾是我们中间的一员,现在尽管是自由身,不过毕竟没有穿制服,不愿意或者说没资格和我们摆架子。
柳大荣向高老师隆重介绍了我,后者连声说:“知道,知道,前一阵子就知道了!”
说罢拉起我皮肤褶皱里全是煤屑的脏手,热情摇晃:“小洪,我们以后共同学习,共同学习啊!”
此后,高老师每次上数学课,讲到几何证明之类的题目时,总要笑着问我一句:“小洪,这样解题对吧?”
引得众人侧目,我尴尬苦笑。
后来我明白了,与其说高老师是抬举我,不如说他作为一个热爱科学、敬仰知识的“老三届”高中毕业生,对与大学沾点边的犯人,多少有点好感。
下课后已是九点多,众人无不哈欠喧天。
这和我之前提到的吃饭有异曲同工之妙,在副巷汗流浃背地把帮,不仅是治疗厌食症的最佳办法,治疗失眠同样童叟无欺,立竿见影。
于是,各班按临时互监组回监舍睡觉(互监组制度真是无孔不入得可爱,弄得我出狱之初,一个人上街时总隐约有点不自在,很想找个人互相监督一下),而我的“把帮处女日”也就在此起彼伏的鼾声中完美谢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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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得知,我们这一批下组的四个人中,老鬼刘才清运气最好。
第一天出工时,他们组里的值星员见他是三劳改,年纪也大了,而且按规矩新人头天下坑不用具体干活,便跟他客气几句,让他能干什么就干点什么,先适应适应。
哪晓得老鬼刘才清还真敢摆谱,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片树叶就当成森林。
他反手捶着腰,一边咳嗽一边说:“真是对不住您几位,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能跟着大伙走下来再走回去就谢天谢地了!您几位看我这张老脸,抬抬手,以后也别具体安排我干什么,不是我不干,实在是干不了!”
这老鬼真是个老混混,蹬鼻子上脸,头一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摆出一副“啥也干不了”的强硬态度。
当然,他这么做也有道理,一是他确实身体不行,干不了什么。二是按照监狱里的潜规则,要么一开始就硬扛,死乞白赖就是不干;要么一开始就服软,咬碎牙齿和血吞,埋头苦干。除此之外,别无选择,先软后硬或者忽软忽硬,只能说明你是个贱种,不仅会被打个半死,活还得照样干。
老鬼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他忘了他这是在大名鼎鼎的鹰营矿“毛驴队”,这一套根本行不通!
值星员听了他的真情告白,心里指不定暗暗发笑——狗日的你以为你是大拿啊?你以为这是在你那几巴掌大的街道上、小区里,你的地盘你做主啊?滚你妈的卵蛋!
不过由于这是老鬼第一天下坑,值星员也怕出点什么意外,也就没有大耳光招呼他,正琢磨着回头怎么收拾他呢,老鬼的好运气来了。
两天后鹰营矿突然接到上级通知:余刑在十八年以上、年龄超过四十岁的老犯人,一律转往劳动强度稍轻的柴油机厂服刑。
老鬼刘才清顿时感激涕零泪光闪烁,发自心底拥护党的好政策,高唱着“爹亲娘亲不如党亲”,抱起铺盖卷,逃过无间道,滚往柴油机厂养老去了——他深知如果在鹰营这样硬扛下去,也许可以二十年不出工,或者出工不出力,但绝对不会少挨打,更不会少关禁闭和严管,那自己这把老骨头能不能熬过这二十年,可就难说喽。
而另外两个来自酆阳的板油小窦和小卓,可就没老鬼这样幸运。
这两人都是泥腿杆子出身,毫无背景可言。因此尽管是头次下坑,值星员却根本不提“新人第一天不用具体干活”的潜规则,只把大板锹劈面扔过来:“滚到前面把帮去!”
于是两个板油汗流浃背抡了足足一个班的大板锹后,收工时都瘫倒在了要命的一千五百级台阶前,在七嘴八舌的怒叱辱骂声中,被人抬死猪一样用撬棍抬了上来。
两人的厄运并未就此止步,两月后的一天,他们在工作面上把帮出碴时,头顶上的岩石突然松动下坠,直径二十多公分的粗木柱子竟被齐腰压折!
当时工作面上除了这两个菜鸟板油,还有个老犯人,老犯人自然清楚安全生产责任重于泰山,也晓得命只有一条,因此脑壳里的弦每时每刻都绷得很紧,一边干活一边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
而这两个可怜的板油却神游化外心手分离,也许正在哀叹漫漫十五年徒刑如何熬过,导致灭顶之灾来临时,脚下慢了救命的半步。
一声可怕的闷响过后,老犯人边跳边吼“快跑”!
先说小卓,这小子还算腿脚快,尽管慢了半步,大半个身体却勉强扑到了已经发好碹的巷道里。
小卓的脑壳和上身安全了,下肢自膝盖起,却被暴雨般落下的石头完全压住!
石头太大太多,足足有好几吨,他的腿一时抽不出来,怎么办?
等搬完石医院,只怕人早就翘辫子了!
还幸亏值星员杀人犯出身,不仅足智多谋,还胆够狠,手够辣。
他一边抡起锹口尖锐锋利、寒光闪闪的大板锹,照着小卓白骨森森的膝盖处一顿猛剁,一边叫人往小卓的胳肢、腰上系宽腰带,再拴上钢丝绳,用卷扬机硬往外拖——古人有言“蝮蛇螫手,壮士断腕”,现在演绎成了“巨石压腿,犯人断膝”,当然还要加上行之有效的“独马分身”。
最终,人是弄出来了,但两条小腿却因为连剁带拽,硬生生与身体隔海相望。
一开始小卓还能间歇性发出骇人的惨叫,后来却慢慢安静下来——他不是坚强,是已经痛休克了。
地面调度调来一辆拉勾木板的机车停在巷道口,大伙七手八脚把小卓抬上去,这才发现彼此都成了血人。
三个月后,小卓以两条小腿的代价换得了自由,像罗斯福医院回到了故乡。
另一个板油小窦的运气显然没有小卓好。
也许是平日里被人叱骂惯了,老犯人一声大吼过后,小窦没有在第一时间醍醐灌顶,而是下意识地先愣了愣,这才手忙脚乱往外跳。
电光火石间,小窦跳在半空的身体与“巨石雨”亲密接触,可怜半个脑壳被巨石拍进胸腔,当场死亡。
还多亏老犯人百忙之中在巷道里伸手拽了他一把,他的尸体才不至于完全埋进小山一般的石堆中。
饭要一口口吃,救人也要一个个来。
大伙群策群力帮助小卓“断膝”之后,这才有时间来收小窦的尸——严格来说,是收“碎尸”,因为他遭遇巨石迎头猛击,早被砸成了一张惨不忍睹的人肉烙饼!
消息传来,同是天涯沦落人,斯人已逝,生者言善。
值星员老胡作为我们这组的最高行政长官,先是长叹一声,聊表哀思,继而语重心长总结经验教训:“透你妈,两个板油一死一残,血淋淋的事故告诉我们,在临时支护的工作面底下干活,需要多么的注意力集中!技术规程上早就有规定啊,下坑劳动时不要想其他心事,唉……”
冉其军多少有点兔死狐悲,紧接着发表了不健康的宿命论观点:“人啊,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命!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这话听着耳熟,我猛然想起,离开金城监狱之前,姬队长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第63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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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露·念国(湖南日报华声杂志社副总编辑、作家)
编辑:恶魔小侠大人//校对:恶魔小侠大人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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